那么從以上的分析，我們其實可以發現，整個東盟在最近的十年里，對于我們中國投資東盟這樣一個機會來說，是越來越好且越來越完善的。不管是從東盟自身的經濟發展（當然，我們中國的經濟也在發展，使得我們有更多產業具備對外投資的能力和基礎），作為投資承接方的東盟，對于承接我們這些產業轉移的能力也在逐漸提高，就包括剛才提到的人口、能源以及交通和基礎設施等方面。尤其是在我們的 “一帶一路” 倡議提出之后，中國與東盟合作了很多基礎設施建設項目，這實際上進一步加快并筑牢了東盟承接我們產業投資的基礎。
下面，我來詳細分析一下東盟各個國家的具體情況。我們這里重點講兩個方面：一個是優勢產業。東盟這些國家的產業不像我們國家這樣齊全，我們國家的工業鏈條和工業門類最為齊全，但東盟國家一般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另一個方面，可能有學員朋友會問，既然是優勢產業，會不會競爭很激烈，以至于沒有投資機會？這種擔心可以理解。但在東盟這些中小（尤其是偏小）的國家，如果不投資于優勢產業，很快就會發現產業本身的發展空間或整個產業的容量非常受限，投資機會也就不多了。打個比方，這就和在班上找合作對象一樣，一定是找最優秀的學生。另外，我們要關注東盟國家的國別風險。我們做投資非常關心潛在風險有哪些，一方面要評估這些風險我們能否接受，另一方面要在提前考慮風險的情況下做好應對預案。
第一個國家，先說印尼。印尼位于亞洲東南部，島嶼眾多。印尼最大的優勢是它是世界第四人口大國，也是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國家，人口大概 2.7 億。過去一段時間，印尼的經濟增速大概維持在 5% 以上，通脹稍微偏高。同時，失業率、外匯儲備以及外債都處在相對均衡、可接受的水平。印尼的投資環境總體有四個優勢：第一個是政局相對穩定；第二個是自然資源豐富，尤其是印尼最出名的棕櫚油和橡膠，這兩個品種是印尼比較有特色的特產，此外，能源相關的石油、天然氣、煤等資源儲量也都非常豐富；第三個是在地理位置上，印尼處于非常重要的交通樞紐，運輸相對方便，并且作為交通樞紐，其市場化程度較高，在思想上和對投資的態度上比較開放，容易接受外來投資。過去一段時間，印尼吸引外資的能力整體較強，一年吸引外資的規模大概在四五百億美元，主要投資來源國是東南亞國家，比如新加坡、中國大陸、中國香港以及日本。投資領域最近幾年比較集中在金屬制品、礦產業和化學制藥。自 2013 年開始，中國已經連續十年是印尼最大的貿易伙伴。中國和印尼的貿易額相當于印尼全年貿易額的 1/4 左右。按照中國海關的統計，我們一年貨物的進出口貿易大概是 1,500 億美元，進口和出口基本持平，進口略多一些，因為中國對印尼的基礎農產品（如棕櫚油、橡膠）以及礦產品、能源產品的需求較大。
印尼的優勢產業，我和大家分享一下：第一個是石油產業。雖然過去幾年印尼石油在全球的地位有所下降（這并非印尼自身原因，而是因為歐佩克國家的聯合以及歐佩克國家范圍的擴展，導致印尼整個石油行業的競爭力略有下降），但從印尼絕對的資源儲量來看，目前其全球資源儲量大概在世界范圍內排第 13 名，已經處于相對較高的水平。其每年的產油規模在亞太地區僅次于中國和印度，作為一個群島較多的島國，這已經是比較高的水平了。第二個是農林牧漁產品（我把農業相關產品歸在一起）。印尼最出名的農產品有兩個，一個是棕櫚油，一個是橡膠，這兩個也是印尼傳統的支柱產業。除了石油和農林牧漁產品這些基礎產品之外，印尼基礎設施投資的需求也非常旺盛。在中國對外承包商協會發布的 “一帶一路” 國家基礎設施發展指數估算中，印尼多個發展指數在 “一帶一路” 國家中處于領先地位。因為印尼對基礎設施（尤其是港口等基建項目）的需求相對旺盛，且對以工程為主的對外承包接受度也相對較高。此外，在能源相對占優的同時，印尼非常重視環保能源的開發。疫情之后，全球能源轉型加速，中國提出 “雙碳” 目標，歐盟和美國態度有所不同。歐盟在去年之前相對激進，但因俄烏沖突，其傳統能源供給受到較大限制，最近有所放緩；美國若特朗普上臺，按照其習慣，仍以傳統能源為主。但除美國以外，大部分國家對于減少碳排放還是有較大共識的。在印尼的清潔能源中，充分利用其地熱優勢，目前地熱資源絕大部分仍處于待開發狀態，市場潛力非常大。
前面說了印尼幾個相對具有優勢的產業和投資機會，下面簡單說一下印尼的風險。印尼國家投資風險相對較小，在政府治理方面，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指數，主要問題是腐敗問題。過去幾年，印尼政府一直在出臺反腐敗的法律法規，并積極加入國際相關公約來管理貪腐問題，但由于印尼是發展中國家，其反腐政策的完整度和實際執行力度相對較弱，這成為一個潛在風險。另一個風險是公共債務問題。我們知道，債務控制得好對經濟增長有較大助力，歷史上我們也通過借債投入到回報較高的領域來解決發展初期資金不足的問題。對于印尼來說，前面提到其基礎設施投資需求旺盛，但本國財力相對受限，近年來債務問題呈現上升態勢。印尼的債務水平大概占 GDP 的比例在 50% 左右，達到過去幾年的最高水平。不過，根據歐盟《馬斯特里赫特條約》的規則，60% 是警戒線，目前印尼還未突破警戒線。但如果未來幾年基建需求仍然旺盛，印尼的公共債務問題值得關注，因為基建投資很多資金來源最終由政府債務償還，如果政府部門的公共債務出現風險，可能會影響我們對基礎設施投資的回報以及資金回籠。
第二個國家，說一下泰國。泰國位于中南半島中部，人口大概 6,600 萬人左右。過去幾年泰國的經濟增速比剛才提到的印尼略低。在投資環境上，泰國對中國相對友好，整體經濟社會比較穩定。過去一段時間，泰國政府一直在出臺一系列發展規劃，包括 “泰國 4.0” 和國家 20 年戰略規劃。一個愿意做規劃且能保持相對穩定并執行戰略的政府，對經濟發展的規劃作用相對強大，對后續經濟增長也會有明顯支撐。根據泰國自己的統計，泰國整個貨物的進出口維持在順差態勢。中國和泰國的雙邊貿易大概是 1,350 億美元，比中國和印尼的貿易額略低。2003 年，中國和泰國在自由貿易框架下實現了一些農產品的零關稅安排。2014 年年底，兩國央行簽署了建立人民幣清算安排的諒解備忘錄。所以整體上，中國和泰國的關系以及經貿往來都相對密切。
泰國的優勢產業，首先離不開農業。泰國香米是泰國的特色，過去幾年，泰國大米出口因其質量較高，出口均價在全球前十的大米出口國中最高，其農業發展水平和質量都相對較高。2016 年，泰國政府提出 “泰國 4.0” 計劃，其中一個重要內容是智慧農業，這也是中國目前大力推進的產業方向。從產業相似性來看，國內很多相對成熟的智慧農業項目，如果氣候條件差異不大，是可以復制到泰國的。另外，泰國對中日韓制造業的承接持非常積極的態勢。這里有兩個相對成熟的產業，一個是空調，一個是汽車。目前汽車產業在泰國整個制造業中大概能占到 1/10，是僅次于日本、中國和韓國的第四大出口額。不少知名汽車公司（主要是日系汽車公司，如馬自達、豐田、本田）都在泰國設立了汽車生產工廠。最近幾年，上汽和長城也開始在泰國積極布局。泰國在汽車加工和組裝上在整個東盟國家中有一定的先發優勢，對汽車上下游的需求相對較大，產業鏈也比較完整。在電器制造方面，日韓的一些主要電器公司（如松下、索尼）都已經在泰國設有生產基地。因為泰國氣候炎熱，空調需求旺盛，2020 年泰國空調出口排名第二，僅次于中國。空調產業最早日本是出口大國，后來中國的空調技術水平和生產能力后來居上 。
然后，另外一個方面是泰國。當然，泰國主要還是承接日韓的一些生產產能。第三個方面是泰國的旅游和基建。泰國本身是一個非常適合旅游的國家，中國每年前往泰國旅游的旅行團數量眾多。根據泰國自身的數據，在疫情之前，每年去泰國的游客大概是 4000 萬人次左右，旅游給泰國帶來的收入大概在 600 億美元。所以，泰國政府對整個旅游的重視程度還是比較高的，與旅游相關的產業也存在一定的投資機會。
另外，還有新基建的投資機會。因為泰國政府比較重視數字經濟，將其作為優先發展的領域，并著力推動打造幾個數字園區、數字化智慧城市和大數據中心，這和中國的做法較為相似。目前來看，泰國潛在的風險逐漸上升，雖然它對中國相對友好，但這一點仍值得我們關注。首先是政治穩定性風險，現在泰國執政聯盟內部存在一定分歧，這很有可能影響聯合執政的穩定性。另外，目前未上臺的反對派一直在持續呼吁修改憲法，憲法是一個國家的根本大法，呼吁修改憲法實際上表達了對目前政府的一些不滿，所以政治穩定性方面的風險不容忽視。再者，泰國南部地區存在馬來族的分裂勢力，最近一段時間，泰國政府和馬來勢力正在進行和平談判，但整體上仍有一些軍事襲擊事件發生，不太安全，所以治安問題和民族宗教沖突，對于泰國南部地區來說也是值得關注的。然后，我們做投資還存在一些合規風險。這里提示一下，泰國對三類行業限制投資，一是報紙、會計法律、水產養殖以及空中運輸等業務，目前限制外國投資；二是建筑業和工程服務業，必須和泰國當地人組成合資公司，并且合資公司必須由泰國人控股，這是提前需要了解的合規風險。
第三個國家是新加坡。我相信大家對新加坡這個國家比較熟悉，新加坡是東盟國家里唯一的一個發達國家，也是投資移民的一個非常熱門的地方。最近幾年，由于移民人數增多，投資移民的門檻也水漲船高。新加坡是一個高度發達的金融強國，可以算是一個區域金融強國。新加坡最早發祥于一個港口城市，所以它的貿易和投資市場相對比較開放。目前，中國依然是新加坡的第一大貿易伙伴、第一大出口市場和第一大進口來源地。目前來看，新加坡的產業相對具有優勢和吸引力。作為一個相對發達的國家，其主要產業集中在一些高精尖領域，比如說電子和新型制造。在電子方面，半導體和計算機設備等前端半導體的金源產能都位于新加坡，所以新加坡整個半導體產業具有一定優勢。而且，新加坡在東西方陣營中相對偏中立，其供應鏈受到制裁的風險比較小。另外，近幾年新加坡一直在努力發展生物醫藥產業，這既有疫情的催化作用，也因為隨著亞洲國家（尤其是中國和東盟國家）經濟增長，人們對健康的需求提升，所以生物醫藥產業在新加坡和中國最近都發展得比較快。還有石油化工，新加坡目前是世界第三大煉油中心和石油貿易樞紐，在亞太市場，不少商品在新加坡進行離岸交易，新加坡對這些產品的定價有較大影響。再者就是金融業，新加坡的金融業相對發達，投資這一領域是不錯的機會，但以合資或者入股的方式可能相對更好。
新加坡的國別風險，我們簡單來看一下。一方面，新加坡國土面積較小，并且其國土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保障新加坡人民居住條件而建的祖屋，類似于公租房或者政府提供的房屋供給，這導致新加坡土地非常緊張，其農業用地只占 1%。在新加坡的土地征用法中規定，政府為了公共目的可以對土地進行征收，所以在涉及土地（比如建廠等）方面，我們要注意法律風險。另一方面，是新加坡的勞資關系。新加坡工資較高，并且過去幾年對外籍人口包括外籍勞動力的控制持續加強。
第四個國家，我們來講一下馬來西亞。馬來西亞位于東南亞馬來半島的南部，處于相對比較靠中間的位置。過去幾年，馬來西亞的經濟增長相對較快，通脹和失業率也都處在比較可控的范圍之內。馬來西亞總人口大概在 3000 萬人左右。目前來看，馬來西亞投資環境的主要優勢，一是地理位置較好，處于東南亞相對核心的地帶，它一方面是自西向東進入東盟市場的關鍵位置，另一方面也是通往中東、澳大利亞、新西蘭的樞紐地帶；二是最近幾年馬來西亞整體經濟基礎較好，經濟增長前景相對看好，同時，馬來西亞勞動力素質相對較高，且勞工成本較低；三是馬來西亞內部民族關系相對融洽，三個主要民族相處和睦，政治方面風險較低。另外，我個人出國時接觸過不少馬來西亞朋友，整體感覺人與人之間相處比較友善，而且馬來西亞有不少華裔，在語言上（尤其是中文、英文以及其他語言）相對比較包容。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馬來西亞的進出口貿易尤其是疫情之后增長較快。在 2022 年，中國和馬來西亞雙邊貿易總額大概是 2000 億美元。馬來西亞在東盟十國中是中國的第二大貿易伙伴，也就是說，中國和馬來西亞的雙邊貿易關系整體非常緊密。實際上，中國連續 14 年是馬來西亞最大的貿易伙伴國。
馬來西亞的特產，首先是農產品。馬來西亞的棕櫚油與印尼的相媲美，雖然在產量和出口量上比印尼略遜一籌，但也處于全球第二的水平。棕櫚油產品在食品加工業中使用非常廣泛。過去幾年，由于氣候的一些變化以及新冠疫情導致的供應鏈擾動，棕櫚油價格上漲相對較快。所以，印尼和馬來西亞對棕櫚油出口有意無意地進行控制，以維持收入，因此，棕櫚油在印尼和馬來西亞都是不錯的投資機會。另外，是橡膠制品。馬來西亞是泰國和印尼之后的全球第三大天然橡膠生產國，泰國和印尼出口天然橡膠，而馬來西亞主要出口相對成熟的橡膠制品，所以這也帶來了不錯的投資機會。此外，馬來西亞也是亞洲地區比較重要的石油和天然氣出口國。但與其他東盟國家不同，其他東盟國家如果出口石油和天然氣制品，大部分會選擇出口煉化后的產品以拉長價值鏈，而馬來西亞的煉化能力比較弱，馬來西亞國家石油公司在其國內只有兩家煉化廠，這導致它只能出口未經加工的初級原油。
馬來西亞的潛在風險相對來說比較可控，但有一個地方需要注意。首先，馬來西亞的恐怖襲擊、武裝沖突以及暴力犯罪（即我們所說的恐襲或暴力事件）在過去幾年呈持續增加態勢。尤其是 2022 年，全球媒體大概報導了 8000 多次涉及馬來西亞的恐怖襲擊。由于馬來西亞靠近金三角地區，城市人口密集、流動性大，所以受暴力犯罪影響的概率較大。最近幾年，馬來西亞的暴力犯罪整體有所緩解，但在沙巴東部地區，仍然面臨著來自菲律賓南部激進組織和武裝分子帶來的恐怖襲擊威脅。從安全性上來看，馬來西亞主要城市（比如首都吉隆坡）的安全得分在全球相對靠后。全球城市數據平臺統計了 416 個全球主要城市，馬來西亞首都吉隆坡大概排在第 350 名，相對來說安全風險更大一些。另外，還是治安問題，前面說的是恐怖襲擊，這里要關注非法人口流動。馬來西亞本身勞工相對匱乏，這引來了一些非法的外籍勞工流入打工，引發了較為嚴重的非法外籍勞工問題，成為不少治安隱患。并且馬來西亞接收羅興亞難民后，有一部分難民與當地社會的融入度或接受度較低，這也導致了一些社會治安隱患。從種族沖突的角度來看，由于歷史原因，馬來人和非馬來人對于公民議題存在較大分歧。再加上馬來西亞內部的政黨出于自身政治目的，不斷挑唆種族對立情緒來制造政治議題和關注度，所以種族沖突問題相對突出。在和平基金會公布的脆弱國家指數里，馬來西亞涉及的治安問題和種族沖突問題相對比較突出，所以在馬來西亞，安全以及民族沖突問題尤其值得關注。從投資合規的角度來看，馬來西亞也有一些部分行業限制外商投資，比如金融保險、法律、電信直銷和分銷這些行業，外資持股比例會控制在 30% 或者 50%。如果直接購買產業，產業超過 2000 萬林吉特的非住宅產業，可能會有當地人持股或者企業繳納資本等要求。
我們稍事休息一會，精彩繼續。歡迎回來，下面還有 6 個國家，我們一起來詳細看一看。首先是菲律賓。菲律賓位于亞洲東南部，其人口大概一億多一點，是全球第 13 大人口大國。從投資環境來看，在整個東盟國家里，菲律賓并不是特別有吸引力。世界銀行對菲律賓營商環境的排名，在有排名的 190 個經濟體中處于中游位置。瑞士的其他一些機構對菲律賓的排名也都在下降，所以對于直接投資來說，菲律賓不是一個非常理想的選擇。
那當然，這也不妨礙在菲律賓，我們優中選優，選出一些相對來說具有吸引力的產業。對于菲律賓而言，其最大的優勢在于勞動力，勞動力相對比較有優勢。一方面，正如剛才所說，菲律賓是全球第 13 大人口大國；另一方面，菲律賓受過教育且懂英語的勞動力較多。聯合國的統計顯示，菲律賓 15 歲以上居民的識字率達到了將近 98%。
菲律賓一年的貨物貿易總額大概是 2000 億美元左右，中國和菲律賓的雙邊貿易大概只有不到 1000 億，也就是八九百億的樣子。與前面提到的其他國家相比，貿易規模相對偏小。
菲律賓最大的優勢其實在于勞動力輸出，也就是我們俗稱的菲傭。目前，在中國大陸地區雇傭菲傭是被禁止的，但在香港或其他地方，可以雇傭到菲律賓籍的家政服務人員。與中國國內的家政服務人員相比，菲律賓的家政服務人員優勢較大。首先，他們做家政服務的態度非常好，會把雇主的話放在較高的位置。這是因為菲律賓的家政人員與中國國內的不同，在中國，雖然有雇主和家政人員之分，但由于國家的思維和文化習慣，雙方在心里都認為大家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而在菲律賓的家政人員看來，雇主雇傭他們來做家政服務，所以會把雇主的位置看得高一些，這實際上是菲律賓相對更具優勢的一種輸出。
具體到產業方面，首先，由于菲律賓的氣候條件相對優越，與前面幾個國家（那些主要出產橡膠、棕櫚油等的森林國家）不同，菲律賓主要出產芒果、椰子、菠蘿、香蕉等熱帶水果。菲律賓的水果、蔬菜在全球出口中維持在相對較高的水平，所以熱帶水果產業有不錯的投資機會。
其次是旅游業。菲律賓的旅游業在疫情期間受到了較大沖擊，但疫情放開之后，相對有所恢復。除了家政人員之外，菲律賓另一個比較有優勢的產業是服務外包。菲律賓的服務外包主要得益于其勞動力優勢。第一是語言優勢，菲律賓的官方語言以及民間常用語言都是英語，且教育模式與西方接近，基本上采用西方模式，全國能夠流利使用英語的人大概占 70% 左右。并且，菲律賓的商業人員在熟悉英語的同時，還很熟悉國際專業知識和服務標準，所以很容易與服務外包業務進行溝通。第二是人力成本相對較低，同樣的技術人員，菲律賓的工資大致只有美國的 1/4 左右。再加上前面提到的英語和專業知識優勢，其成本優勢更加凸顯。因為有些國家雖然勞動力工資水平低，但在正式進入工作崗位之前需要較長的培訓時間，而在菲律賓，很多勞動力上手就能用。此外，菲律賓政府一直在鼓勵服務外包，從事服務外包可以享受稅收優惠，在進口某些特殊材料方面也有便利條件。從服務外包的角度看，除了成本低以外，由于一些服務外包需要在出現問題時提供現場支持，而從菲律賓出發，四個小時左右的飛機行程基本上能夠覆蓋亞洲各大城市，這使得服務外包行業更具優勢。
另外，菲律賓的礦產相對充足，從儲量和礦產密度來看，比較有優勢的礦產主要是金礦、銅礦和鎳礦。我們都知道，近幾年黃金價格漲得比較快，疫情之前國內金飾品大概 400 元每克，現在大概已經漲到 700 元每克，幾乎漲了一倍，但黃金的開采成本并沒有特別明顯的上升，所以投資金礦具有較大吸引力。除了黃金，銅在過去兩年的漲幅也非常高，所以金、銅這兩個礦產具有較大吸引力。
還有，菲律賓政府一直在推行所謂的基建計劃，用他們的話說叫 “大建特建”，并且最主要的是與中國的 “一帶一路” 倡議相對接。對菲律賓來說，對基礎設施的需求相對較高，菲律賓政府之前提出了 10 項首選投資領域，前面提到的幾個項目基本上都在這個范圍之內。
菲律賓的國別風險與前面的國家相比相對較高。首先是恐怖主義和暴力犯罪問題，菲律賓政府在治安方面壓力較大。2022 年，全球媒體報道的涉及菲律賓的恐怖襲擊和暴力犯罪大概是 1.7 萬次，與之前相比大概翻了一倍，反政府武裝 “新人民軍” 也一直在交火，尤其是在菲律賓南部，恐怖分子和反政府武裝相對活躍，整體安全形勢嚴峻。在前面提到的 416 個全球主要城市的安全排名中，菲律賓首都馬尼拉的得分排在吉隆坡后面，只有 372 位，所以在菲律賓，安全風險是需要重點考慮的因素。
其次是民族和宗教沖突比較嚴重。菲律賓是一個多元宗教國家，由于歷史和文化發展的原因，再加上國內經濟發展失衡，天主教徒和穆斯林教徒之間沖突較多。而且南部地區經濟不夠發達，反政府武裝活動頻繁，這也給菲律賓帶來了威脅。在和平基金會公布的得分中（分數越高越不好，滿分 10 分），菲律賓的治安問題得分高達 9.4 分，所以治安問題尤其需要考慮。
再者是公共債務規模問題。菲律賓公共債務占 GDP 的比重是 61%，突破了所謂的歐盟全球經驗法則的警戒線，并且菲律賓以美元計的公債赤字率后續還有上升的可能性，所以整體風險相對較高。
在外國投資方面，菲律賓政府不定期更新限制外資投資的項目清單。最主要的是不允許投資與國防相關的企業，以及注冊資本在 20 萬比索以內的小企業。另外，像輸配電、公共事業服務等領域，外資持股比例控制在 40% 到 60%，必須以合資形式開展。
第六個國家，我們來說一下越南。我相信越南是大家比較關心的一個國家。越南呈 S 型的地理態勢，全國人口大致在一億左右，其中 18 歲以上人口大概在 7000 萬。越南的經濟增速維持在較高水平，尤其是在疫情期間，如 2020 年疫情剛爆發的第一年，除了中國實現增長外，越南也維持了接近 3% 的增速，所以越南的增長態勢非常好。
越南的投資優勢較多。一是經濟發展較快，政治局勢相對穩定，政府執政能力也相對較強，這就營造了相對連續且具有較強連續性的政策支撐，而且政策主要發力點都在支持經濟建設上，這也是很多人說越南比較像 20 年前或 30 年前中國的主要原因。二是越南勞動人口的勞動力成本相對較低（主要是與中國相比），但勞動力成本低具有兩面性。從世界銀行等權威機構的統計來看，越南勞動力成本大概只比中國低 10% 左右。說低不低，說高也不高。另外一個重要因素是，在越南，雖然每月工資低 10%，但勞動者會經常有休息或工會的訴求，所以在考慮到工資只低 10% 的情況下，其實際工作時間相對較短，性價比并不是特別高，與中國工人相比優勢不明顯。
還有，越南勞動力素質整體不是很高。我們知道，勞動一方面看數量，另一方面看質量和效率。目前來看，越南普通勞工的勞動效率相對較低，并且生產所需的機械設備和原材料大部分都需要依賴進口。比如現在轉移到越南較多的服裝、皮革等產業，需要進口原材料和設備，加工后再出口，只能賺取純加工的利潤。但綜合考慮其他因素，如休息時間、不愿長時間加班以及勞動力素質等，與中國國內勞動力相比，從經濟效益上看差別不是特別大。當然，中國國內也有問題，現在國內年輕人不太愿意在工廠工作，更喜歡相對自由的工作，如滴滴司機等，因為在工廠工作相對枯燥，且不能使用手機，年輕人接受度較低。而在越南，目前還沒有進入這個階段，工廠勞動力相對供給更充足。
越南的外貿發展相對較快，經歷了中國改革開放初期外貿快速增長的階段。2022 年，越南貨物進出口貿易額已經超過了 7000 億美元，中國和越南雙邊貿易大概是 1750 億美元，中國是越南最大的進口來源地和第二大出口目的國。中國和越南實際上簽署了很多經貿協定。
比如說，《中越經貿合作發展五年規劃》和《中越邊際貿易協定》。我們雙邊在 “一帶一路” 倡議下，還是有非常多的合作。
越南的優勢產業，一是農業。越南的農業主要集中在大米、橡膠、胡椒以及一些熱帶水果上面，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大米。二是農林牧漁相關產業，除了剛才說的農田相關產物，還有森林相關的，比如木材以及其他一些森林產品。此外，越南的海岸線比較長，所以其漁業整體也都還是比較發達的。
越南政府和泰國類似，都非常重視智慧農業的發展，致力于提高勞動生產率，也制定了很多有利于智慧農業發展的政策，例如《第四次工業革命國家戰略草案》，其中提到的技術轉型優先的一些行業里就包括農業。
同時，越南積極承接中國和日本的制造業轉移。對于東盟這些國家承接中國的產業，一般建議選擇一些相對成熟的產業，因為相對成熟的產業，其上下游配套以及貿易規則都比較完善。目前，越南已經做出規模的產業，一是電子產業，包括手機、計算機以及相關的一些零部件；二是汽車產業，最主要的是以汽車的裝配和配件的生產為主，相比于泰國，還處在比較早的發展階段；三是紡織服裝產業，這里面涉及服裝和鞋靴。在全球的服裝類商品方面，中國和越南之間相互替代或者相互競爭的效應還是比較明顯的，從中長期來看，中國一些相對中低端的紡織產業肯定會逐步往越南以及一些非洲國家遷移，這也是一個比較明確的產業轉移和投資的機會。
越南的基礎設施投資也涉及到了比較多的機會。在傳統的基建投資機會里，建議大家關注兩個方面：一個是電力，另一個是交通運輸。首先說電力方面，因為越南是一個還在快速發展外貿、提升加工工業能力的國家，所以其電力長期以來供不應求。記得在 2008 年金融危機之前，上海周邊的一些工業區每天定時停電，電力供應不充足，雖然現在中國基本上很少出現停電情況了，但是在越南，其電力需求非常多。并且在推進減少碳排放方面，越南也在逐步推動一些新能源相關的電力發展機會。另外，伴隨著工業需求的增長，越南在鐵路尤其是交通運輸方面存在一些機會。在新基建方面，越南和中國比較像，其寬帶和 5G 等基礎設施實際上發展相對落后一些。越南也在積極推動在全國范圍內普及智能手機，由于越南本身是一個智能手機較大的加工基地，所以其上游相關的，比如基站、寬帶等的需求也還是比較旺盛的。
越南潛在的國別風險，即投資風險，主要有三個方面：第一個是腐敗問題。過去一段時間，越南國家的治理能力常年排在全球靠后的位置，尤其是腐敗問題比較突出。如果平時不太關注越南，偶爾看到越南的一些重大新聞，基本上都是與反腐和政府相關的。腐敗問題也是越南政府面臨的一個較大考驗，中國在現有的體制下，反腐工作已經做得比較好了，但是越南如果參考中國前幾十年快速發展的階段，實際上在反腐方面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因為腐敗問題對于整個投資，尤其是涉及政府投資這塊，還是有比較大的影響的。第二個是能源安全問題。剛才提到越南制造業發展比較快，且以出口帶動為主，所以對電的需求比較高，相應地需要較多的能源進口。尤其是在夏天，越南拉閘限電的情況還是比較多的。所以對于想要投資制造業的企業來說，如何保障在生產過程中能夠得到穩定的電力供應，實際上是在最開始做投資決策時需要優先考慮的。與中國不同，中國電力供應基本上比較穩定，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分時電價，因為現在中國電價有波峰和波谷，尤其是工業用電，如何安排生產計劃以相對降低一些成本，對于耗電大戶來說比較重要。但對于越南來說，目前最主要的是保證在制造業生產中能獲得穩定的電力供應。第三個是法治方面的問題。越南的法律變化相對較快，這會導致一些問題。以中國為例，如果投資一個地方，肯定希望當地的招商引資政策在短時間內不會有特別大的變化，并且政府監管檢查和執法時最好相對透明、人性化。最近中國發改委的新聞發布會也專門講了對于中小企業隨意執法的現象會尤為關注，而隨意執法現象在越南比較突出。越南在世界銀行公布的全球治理中，法制得分相對靠后，大概在后 50% 的國家里。因為越南法律透明度不是很高，再加上政府部門行政效率比較低以及腐敗問題，導致其整個法治能力、政策的穩定性以及統一性相對較弱，并且越南很多投資政策有時會出現朝令夕改的情況，變化相對頻繁。所以在投資之前，尤其是對于一些投資周期相對較長的產業，尤其要提前做好調查，了解其政策會不會發生頻繁變動。當然，如果投資電力，問題可能相對小一些，但是投資電力也有一個潛在風險，因為越南政府非常缺電，有可能事先承諾了較長的運營期，但在運營期還沒到之前，政府可能提前想把電廠收歸國有，比如原來承諾運營 25 年再歸越南政府，但越南政府可能會有其他動作提前收回。
第七個國家，我們來說一下緬甸。緬甸的人口大概是 5500 萬人左右，它也是一個比較狹長的國家。緬甸工農業和服務業的占比大致是四分之一和三分之一多一點這樣的水平，相對來說還處在比較早的發展階段。
緬甸投資的優勢主要有以下幾點：一是自然資源非常豐富，并且有非常多的文化遺產，旅游相對比較發達；二是地理位置優越，在陸地上與中國、印度相鄰，本身也在東盟之內，位置相當不錯，尤其是在中國和印度之間，是連通東亞和東南亞的重要通道；三是勞動力成本相對較低且勞動力資源比較豐富；四是緬甸的基礎設施，尤其是傳統產業，還有像電子商務、移動支付這些都已經發展得相對較好，可以通過網上銀行和手機銀行辦理較多業務，在除新加坡以外的整個東盟國家里面，算是政務電子化做得相對靠前的一個國家。
緬甸的對外貿易總額大概是 340 億美元，進出口規模都不是很大。2022 年，中國和緬甸的雙邊貨物貿易只有 250 億美元的規模，在整個東盟國家里面相對較小。
緬甸國家的主要優勢產業，一是天然氣產業，其天然氣資源開發潛力非常大。緬甸現在有一百多塊油氣的開采區，其中內陸和近海大概都有 50 多個，整個儲量非常高，在整個亞太區排名第七，全球排名第十，所以其天然氣儲量資源最為豐富。除了天然氣之外，其他的如農業的豆類和大米以及礦物等產業也有一定的優勢，不過其礦物雖然儲量比較豐富，但整體競爭力相對較弱。二是紡織服裝產業，目前紡織服裝是緬甸的一個出口支柱，占整個緬甸出口的四分之一左右，和越南的紡織服裝產業比較像。并且歐盟和美國都相繼解除了對緬甸的經濟制裁，所以在勞動密集型產品方面還是有一些優勢的，因為緬甸工人的工資每天大概 18 元人民幣，并且有些地方加班不給加班費，所以其勞動力成本相對越南來說更有優勢。但是對于投資紡織加工來說，緬甸的外貿基礎目前還是比較薄弱的，所以如果確實要在緬甸投資紡織加工，下游的客戶和需求可能需要提前找好。
和前面兩個國家相比，緬甸的旅游業相對來說機會更大一些。因為緬甸本身風景比較好，有很多名勝古跡，像仰光大金塔、文化古都曼德勒、萬塔之城蒲干等都是比較出名的旅游景點。并且緬甸政府之前受到西方國家的一些制裁，發展工業的意愿不是很強，所以在比較長的一段時間里都很積極地發展旅游業。由于緬甸本身資金相對匱乏，所以也以吸引外資為主，尤其是投資一些比較出名的大酒店、大飯店的機會相對不錯。
緬甸的國別風險客觀來說也還是比較高的。尤其是軍政府接管政權并宣布進入緊急狀態之后，給緬甸當局的政治穩定性帶來了很多負面評價。不過好在緬甸目前沒有特別大的沖突，不像俄烏沖突那樣是大國和背后勢力打代理人戰爭，緬甸夾在中國和印度中間，本身也沒有特別值得爭奪的地方，所以發生大規模內戰的可能性比較低，大方向是向好的，但短期還是有一定風險。另外，軍政府接管之后，政府管制或者說政府征收的風險明顯提高，尤其是外匯管制。由于政府換屆等突發因素，存在很多問題，為了避免經濟狀況迅速惡化導致本國貨幣變成廢紙，緬甸當局及時做了外匯貿易和投資的限制，在軍政府的政治局面穩定下來之前，這方面的風險還是相對較大的。并且因為經濟存在一些問題，整體上面臨著比較大的沖突風險。緬甸軍政府和地方武裝勢力也存在一些沖突，雖然簽署了停火協議，但后續走向如何還是值得關注。從種族矛盾來看，緬甸的少數民族和主體民族（緬甸族）有非常大的宗教文化差異，這導致民族矛盾非常多，整個國家存在很多不穩定因素，潛在風險較高。因為民族問題比較難解決，尤其是在民族情感比較強烈且有地方民族武裝的情況下，風險一旦爆發，很容易演變成比較復雜的問題，比如中東地區的情況，這里就不再多講了。所以說，整個緬甸的國別風險非常高。
柬埔寨，我簡單講一下。它的人口大概是 1600 萬，經濟增長處于中等水平。柬埔寨的優勢，除了一般東盟國家所具有的勞動力成本比較低這一特點，以及部分國家給予柬埔寨一些普惠待遇之外，還在于其整個經濟活動相對比較自由。
柬埔寨在加入 WTO 之后，經濟發展得比較快，但其每年的貨物貿易額大概只有 500 億美元左右。中國和柬埔寨的雙邊貿易大概是 160 億美元左右，比緬甸的貿易額還要低。
柬埔寨的優勢產業主要是農業和旅游業。農業在其國民經濟中的占比大概是 1/4 左右，因為柬埔寨還是一個相對比較落后的國家。每年，柬埔寨接待的游客大概是五六百萬人左右，其中有 1/5 是來自中國的游客。對于柬埔寨來說，比較出名的景點是吳哥窟，吳哥窟景區的門票一年就可以帶來 1.16 億美元的收入。
柬埔寨一直在推動傳統制造業的轉型升級，也在效仿緬甸和越南，一直在發展紡織鞋帽和服裝產業。與另外兩個國家的優勢相比，柬埔寨的主要優勢在于，像美國、歐盟還有日本等一些國家，由于柬埔寨相對比較貧窮，給予了一些普惠的優惠政策。
除了剛才說的制造業之外，實際上柬埔寨在農產品加工方面也在積極努力。與其他國家的智慧農業稍有不同的是，由于其農業發展過于初級，導致農產品的附加值實際上比較低。因此，其整個基礎農業出口中，80% 是沒怎么加工過的產品。所以，柬埔寨政府一直希望把農產品加工品的比例提高到一個相對基本的水平。在現階段，柬埔寨農業的原材料比較充足，但其加工能力比較弱。這和中國不同，中國現在的加工能力，不只是農產品加工能力，其實是比較強的，比如田里樹上的菜都可以做成預制菜，直接撕開包裝就能吃。而對于柬埔寨來說，目前還處在一個初加工的水平，因為目前柬埔寨還是以家庭作坊為主，其對于食品安全以及食品加工的發展都還處于比較初級的階段。
柬埔寨的國別風險相對來說偏低一些。其最主要的問題，一方面是本身也面臨著一些社會沖突的壓力，最根本的風險在于其整個公共服務能力比較弱。由于其經濟起步晚，工業基礎也比較弱，基礎設施非常差，這就會導致很多投資面臨困難，比如要運設備或者把產成品運出來都比較困難。柬埔寨所能提供的政府服務，包括其配套的基礎設施，可能還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才能建立起來。同時，因為柬埔寨本身勞動力比較充足，所以它對外籍勞工的管理相對比較嚴格。外國人以就業身份進入柬埔寨，需要經過審批和檢查。這可能會給在柬埔寨開公司帶來一些不便，比如如果去海外開公司，肯定希望能帶著自己人，或者一些關鍵崗位希望由中國人擔任，最好是親戚朋友一起去，但這種情況可能就會受到限制。
老撾的人口大概是 700 萬人左右，其中華人華僑大概是 30 萬人。老撾的政治相對來說比較穩定，經濟以農業為主，但其工業基礎相對薄弱。
中國和老撾的雙邊貿易額大概一年在 100 億美元左右，這是一個相對比較低的水平。中國和老撾簽署的雙邊協定比較多，合作態勢比較好，但客觀來說，合作基礎比較薄弱。
老撾目前相對具有優勢的產業，一個是生物能源，另外一個是水力發電，相關項目實際上都在持續推進當中。另外，老撾的礦產相對比較豐富，尤其是金銀銅鐵等，但它的開發能力相對比較差。所以，老撾政府也在積極推進招商引資，以擴大礦產開發。除了生物質能，老撾的太陽能等電力資源也相對比較豐富。并且，過去一段時間，老撾的電力出口對其本國經濟的發展有明顯的支撐，主要輸送到像泰國這樣工業比較發達但又相對缺電的國家。
老撾的風險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是它的營商環境，在全球經濟體中大概處于倒數 1/4 的位置，這就導致，尤其是其基礎設施方面存在問題，比如要開個工廠，做配套比較難，整個物流成本和運輸時間也相對不理想。二是它的電雖然比較充足，但主要服務于出口，本土的電網建設相對較差。這樣在前期項目施工，也就是把廠子建起來的時候，會發現用電難度相對較大。在投資行業方面，有一些產業不允許外國投資，比如食用酒、煙草以及一些貴重金屬等，這些行業不允許外國人直接控股。還有一些職業，必須雇傭老撾本地人才能從事，并且有配套的保護政策，所以在投資這些行業時要適當注意。
最后一個國家是文萊。文萊是一個相對比較小的國家，總人口大概在 50 萬人左右。文萊政府非常重視外向型經濟的發展，也出臺了很多政策。目前，中國和文萊的雙邊貿易大概每年 30 億美元左右，貿易規模非常小。
文萊的產業，一是油氣產業，其人均石油儲量相對比較高，在整個能源板塊占文萊 GDP 將近一半左右。二是文萊一直在發展清真食品制作產業，政府也一直在推動油氣加工，從單純的石油開采冶煉拓展到一些石油下游項目，最典型的就是一些石油化工項目。但考慮到文萊的面積和產量，其投資空間相對有限。三是文萊的水產業，也是文萊政府比較鼓勵外資參與的行業。
除了剛才提到的這幾個產業，文萊還有一些限制。尤其是在文萊的公司法里規定，外資成立的公司必須要有本地董事。因為董事會在公司經營決策中是比較關鍵的一環，如果公司超過兩名董事，至少要有兩名本地董事，這對當地企業的控制權會有一定影響。另外，文萊地域較小，是一個沿海國家，而且比較重視環境，所以所有新建項目都必須通過環境評估。還有勞務用工風險，對于外籍勞工，需要事先向文萊移民局做申請，對于某些具體行業，必須規定雇用本地員工，另一些行業本地員工要占到一定比例，雇傭外國勞工還需要交一些外勞稅，所以整體投資環境不是特別開放。
我們最后的結論，就是把剛才講述的內容都做了一些匯總，圖上的內容我就不再一一念了。最后再和各位學員朋友們說一下，因為確實涉及 10 個國家，相關政策也比較多，我今天只是把一些情況做了梳理和匯總。如果各位學員朋友們想了解一些最新的政策和投資機會，我這邊推薦兩個渠道。一個是我們國家的外交機構 —— 大使館，里面有很多駐外大使和參贊，他們不僅負責外交事務，還管一些經濟貿易方面的政策。所以，大使館和參贊對當地的一些經濟政策比較了解，包括產業機會也會動態更新，這些更新的情況可以在各個國家大使館的官方網站上查到，從商務部登錄進去就可以。每個國家的大使館（如果設有大使館的話）都會提供一些最新的政策動態，包括一些年度的投資建議和重大政策變化以及投資機會等信息。另外一個，對于投資風險，我推薦我們的對外工程承包商會。因為它涉及到直接在東盟國家做一些項目，也會公開一些近期投資風險的變化，雖然主要是和工程承包相關的，但也會涉及到一些最新的政策、國別以及產業風險等信息，這些都是網上可以查到的公開資料，是比較新的信息來源，除了傳統的新聞媒體之外，都可以從這兩個渠道獲取。
如果需要一些最新的資訊，可以按照我剛才說的，一個是通過大使館，另外一個是通過中國對外工程承包商會，這兩個地方的信息可以給大家做參考。我今天和各位學員朋友們分享的主要內容就到這里了，謝謝大家。